云停(超级做饭人)

争不过山海色

酌情加分(2)

  

  燕苏礼穿了一条足以遮盖住大腿的短裤,没换T恤,拎着酒瓶出了卧室。他在客厅的沙发旁对着茶几坐下,屁股挨着沙发的时候一顿。

  

  他低下头闷了口酒,熟练得像个酒蒙子,抬起视线看着萧屿切了一盘西瓜过来摆在茶几上,又倒了一叠花生米摆在燕苏礼面前,拎着酒瓶在斜对面坐下。

  

  燕苏礼疑惑地看了眼萧屿——因为他看起来不像经常喝酒的人。男人面色健康,锻炼才能得到的肌肉把短袖T恤撑起一点饱满的弧度——这时候才能看出来一点生疏,萧屿似乎想了想怎么拿酒瓶,才掌心握上瓶身举了起来,朝着燕苏礼示意。

  

  燕苏礼舔了舔嘴唇,拎着玻璃瓶伸过去和萧屿碰了碰,仰头又灌了一大口。

  

  他想,现在的情景也是真奇怪。萧屿是他的新室友没错,但第一次见面,他没有给人礼貌或热情的欢迎,也没有和新室友交流一下生活习惯,反而先喝了起来。

  

  萧屿更奇怪,明明不擅长喝酒,却要作陪似的迁就他。

  

  还是喝闷酒,燕苏礼不说话,萧屿也不太说,小口小口地喝着手里的啤酒。燕苏礼喝得快,两瓶酒猛灌下去就有些醉,一双漆黑的眼睛蒙上一层薄雾,平淡地望着前方,双颊罕见地有了一丝红晕。

  

  他喃喃道:“有点热。”

  

  萧屿侧头问:“什么?”

  

  燕苏礼有些迟缓地抬起头,反应了一会儿,忽然有些不满——酒精的度数低了,灌醉得太慢,思维反而更加清晰。

  

  

  面对着萧屿这个初次见面的人,许多记忆不乖顺地在酒后浮现,争先恐后地挤在他自动运转的思绪里。无法控制的感觉让燕苏礼有些焦躁,食指指节紧紧扣着衣摆。

  

  

  但是面上看不出来,燕苏礼眉眼下垂,有些茫然的目光落在拖鞋前面的一小块空地上,半晌才小声说:“太慢了。”

  

  他刮了刮瓶口,白皙纤细的指尖沾了些酒味。燕苏礼像是贪吃的猫一样,伸出舌尖,细致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指,在萧屿骤然暗下来的目光里不满地咬了咬指腹,咬出一个浅红的印子。

  

  

  他去厨房拿了个杯子。

  

  面前只剩三瓶酒了,萧屿看着燕苏礼开了瓶盖,对着杯子随意地把三瓶酒兑在一起,诡异的颜色怎么看都象征着诡异的味道,偏偏燕苏礼乐在其中,皱着眉头却痛快地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,发出一声短暂又愉悦的喘息。

  

  他在家独来独往惯了,只顾得自己爽,至于萧屿是什么心情,这划为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的心情,与他无关。燕苏礼的最大礼节就是抬起一双带着醉意的水润的眼睛,问萧屿:“还喝吗?碰一下。”

  

  萧屿把桌上的花生米往燕苏礼面前推了推:“押点下酒菜,别醉得太快。”

  

  燕苏礼小幅度摇了摇头,拒绝了。

  

  既然萧屿不和他碰杯,燕苏礼就自顾自地喝,他清楚自己醉后是什么样,不会闹人也不会吐,顶多是在沙发上睡上一觉。心里莫名其妙翻涌着的情绪让燕苏礼有些难过,他低着头,小声地说:“你要是不想喝了,我可以回房间喝,不打扰你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  从萧屿的角度看过去,只能看见青年一个软软的发顶,黑发柔顺又服帖,露出被酒精刺激得泛红的耳尖。

  

  他想着房东说的话,放轻了声音,把西瓜往燕苏礼那边推了推:“吃点西瓜也行,今天的西瓜很甜。”

  

  燕苏礼失焦的目光落在萧屿指着西瓜的手指上,似乎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,没有回话。

  

  他喝醉了,酒精猛烈的冲击让思维一时有些不清醒,看起来比喝酒前好说话了许多。坐在沙发上沉默着,看起来十分乖觉。

  

  萧屿看去,青年的眼睛闭着,睫毛微微颤动,只占据了沙发很小一块地方,坐得安分端正。

  

  萧屿放下酒瓶,挪了个地方,离燕苏礼近了点,低声问道:“你要不要回房间休息?”

  

  他声音一低,听起来温柔了许多。燕苏礼挣扎了一番,睁开双眼缓慢地看向萧屿,却嘟囔了一句什么,也往萧屿这边靠了靠。两人的腿挨在了一起,青年裸露着的膝盖泛着凉意。

  

  他鲜少有主动的时候,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主动靠近别人的人。萧屿诧异地挑了挑眉,却自然地递出一只手,看见醉醺醺的燕苏礼忽然站起来,很乖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掌心里,垂着脑袋站在萧屿面前。

  

  意外的不抗拒肢体接触。

  

  萧屿维持着语气,放轻了声音问:“能不能告诉我,为什么喝这么多酒?”

  

  燕苏礼没有回答。

  

  萧屿递出另外一只手,看见燕苏礼也几乎同时乖乖伸出另外一只手,塞到了他的掌心里。

  

  这种孩子气的举动让萧屿心里软了许多,他站起来,主动将燕苏礼向自己扯了扯,看着抿着嘴唇,仿佛醉了也在跟自己较劲的青年顺从地往前迈了两步,突破了社交距离,一动不动地低着头站在萧屿面前。

  

  这么近的距离,萧屿闻到燕苏礼身上的淡淡酒气,听到他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回答。

  

  燕苏礼带着鼻音唔了一声,小幅度晃了晃脑袋,终于觉得醉得有些头晕,微不可闻地说:“我失恋了。”

  

  萧屿一顿,握着燕苏礼的手微微收拢。燕苏礼丝毫不抗拒,又往前了一步,额头抵在萧屿的肩上闭眼,发丝顺着鬓角柔顺地滑动,露出清瘦的后颈。

  

  

  萧屿抬手搭在他肩上,这个安慰的从侧面看仿佛他把燕苏礼搂在怀里,实际却维持着礼节,只是借一个肩膀给燕苏礼缓冲。他听到燕苏礼喃喃一声痛,又往他身上贴了贴,反手去扯裤子。

  

  

  这个角度,萧屿忽然看到,在被燕苏礼拽起的裤摆之处,狰狞的紫痕遍布在腿根的位置。燕苏礼哼了句好痛,反手摸了摸,微凉的指尖轻点在伤痕上按揉,自己发出舒服的喟叹。

  

  青年头晕着,又微不可闻地骂了一句:“渣男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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