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停(超级做饭人)

争不过山海色

酌情加分(1)

  那是一个潮湿闷热的下午,太阳明晃晃悬在高处,阳光直直刺在下车的燕苏礼身上。

  

  他头昏脑胀地低吟一声,推着拉杆箱直愣愣地就往租房里走,脑中只有房东刚刚发来的消息。

  

  新的租客到了,是个和他差不多年龄的男人,在燕苏礼还没回来的前两天已经搬了进来。

  

  之后他们就要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。

  

  房东向他保证,新租客进来不会乱动他的东西,而且是个看起来就好相处的人。

  

  

  他几乎是闭着眼睛上楼,避开刺目的阳光,汗液顺着脸颊侧面缓缓滑落,沾在皮肤上十分粘腻。困倦如同上堤的蚂蚁卷噬着为数不多的理智,燕苏礼抿着嘴唇,用力提起拉杆箱,有些磕磕绊绊地踩着老旧的楼梯爬楼。

  

  比起脸上更粘腻的是裤子,旧伤未愈,每走一步就要忍受一次牵扯的折磨,燕苏礼几番低低地痛哼出声,伸手紧紧抓住摩擦着皮肤的裤边。

  

  他睫毛都被汗水浸湿,眨了眨眼,微微喘气站在301门口,摸出了兜里的钥匙。

  

  打开门。

  

  老旧的房屋在客厅有一台立式空调,每年夏天燕苏礼都会主动拆洗,今年在酷暑到来就被洗得干净。在冷气扑面而来,舒缓了被燥热挤迫的皮肤之时,燕苏礼也看清了沙发上坐着的男人。

  

  他被冷气骤然一吹,还有些茫然的目光清明了不少,垂下头拎着箱子艰难地进门去。

  

  屋里的男人站了起来,声音还挺好听的:“你好,我叫萧屿。”

  

  燕苏礼嘴唇抿得紧紧的,感觉箱子轮子卡在了门边,用力一提才近乎是摔进门去。幅度很大的动作牵扯到腿后,又给他疼出一层薄汗,他小声有些拘谨地说:“你好,我叫燕苏礼。”

  

  他抓着箱子的扶手,看了一眼走过来的男人。发现新的租客看起来很年轻,清俊的像是大学刚毕业的男生,但房东却和他说新的室友已经二十七岁。

  

  萧屿问:“需要帮忙吗?”

  

  燕苏礼感觉和裤子摩擦的皮肤越来越疼,不知道是刚才磕绊磨蹭到了哪里。他有些难熬地摇摇头,小声说了句“谢谢”,避开萧屿的手,把箱子朝着自己房间提了进去。一用力又觉得腰和屁股绷着都疼,眉头也皱了起来。

  

  但如果不提起来,轮子又会弄脏拖干净了的地板。

  

  

  刚见第一面,他就把萧屿留在客厅,这多少有点不符合社交礼节,显得燕苏礼格外冷漠。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,再在客厅里站一会儿,肯定会支撑不住头晕腿软。

  

  燕苏礼进房间关门前,余光看到萧屿还注视着他的背后,淡淡的视线带来若有若无的存在感,随着他关上门而消失。

  

  

  

  燕苏礼一关上门就忍着难受脱了衣服裤子,打开房间里的空调,没什么形象地趴在房间里的懒人沙发上。

  

  他转头看了看,还是紫的,一碰就疼。

  

  昏昏沉沉了好一会儿,房间里才凉下来,燕苏礼也晃了晃脑袋,甩走一些不愉快的想法。把箱子打开,里面的衣服都整理得很整齐,他分门别类地拿出来丢进脏衣篓里。

  

  房间门口有一面斜放着的穿衣镜,燕苏礼走出房门前,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。

  

  皮肤白皙的青年双眼漆黑如墨,虽然有点没精打采的,眼睛底下还浮着熬夜过后的淡淡青黑,依然掩盖不住内敛的清秀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  他打开房门,看见萧屿还坐在沙发上,一旁的餐桌边放着保鲜膜盖住的新鲜西瓜。

  

  萧屿问:“你刚回来,晚饭想吃什么吗?我会做饭。”

  

  燕苏礼摇摇头:“谢谢,我还不饿。”

  

  他要出门买酒。

  

  萧屿的入住打乱了燕苏礼的计划,他在进家门之前没想过和新室友的同居生活,但萧屿看着也不像难相处的人,所以燕苏礼也很礼貌。

  

  他想了想,补了一句:“我也会做饭,如果你想的话,我们可以轮流做饭。”

  

  萧屿没有第一时间接话,燕苏礼就向门口走去,总算抿着嘴唇向萧屿露出了一点笑,表达他的善意,说道:“我出门一下。”

  

  他和萧屿对视上,男人朝他点点头。于是燕苏礼打开门走了出去,热气骤然拥挤地涌来,难挨地昭示着夏天的到来。

  

  这才刚到夏天而已,可他已经熬不下去了。



  

  

  燕苏礼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好几瓶不同类型的酒,粗略地辨认了下度数就结了帐。他拎着塑料袋听令哐啷地往回走,抬头正好看到了远处楼房边缘的一抹夕阳。

  

  橙红晕着淡紫的夕阳挂在楼房上空,从城市的一段延伸到另一端,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。

  

  他提着一袋子就回了家,在萧屿略显诧异的眼神底下默不作声地回了房间,这时候才发现有个不了解的室友也是件麻烦事。

  

  燕苏礼脱了全身衣物,趴在懒人沙发上,懒懒地注视着面前的酒瓶,半晌,开了一瓶,伸出舌尖舔了舔瓶口沾的酒液。带着甜腻的辛辣感把舌尖刺麻了一瞬,微微有些发热,酒精味褪去后,陈杂的香味刺激得唾液分泌起来。

  

  他拎起瓶子喝了一大口,因为趴着姿势不便而咳嗽起来,辛辣的酒精灼烧着嗓子,在吞咽之后还留着余热。燕苏礼的眼尾微微湿润,有些享受这种放纵的滋味。

  

  如果不是萧屿突然敲门的话。

  

  敲门声很轻,是屈起指节轻轻敲响木门的声音,却把燕苏礼的个人世界打破了。他有些难受地眨了眨眼,灵魂仿佛完成了一场穿越,才从独自之旅中拉扯回了现实。

  

  燕苏礼在工作结束之后从不关注别人的生活,之前也一直都没有室友,很难适应在个人世界里忽然被人打扰。

  

  他随便套了件长长的T恤,下摆遮住了腿后侧的伤痕。瞥了眼镜子确认没露出来,打开了门,和门后的萧屿对上目光。

  

  新的便宜室友手里意外地也拿着一个酒瓶,只是度数很低的啤酒。萧屿放轻了声音,以一种不会冒犯的语气温和地问:“刚刚看你在喝酒,要一起喝一点吗?”

  

  他的目光很真诚,这时候燕苏礼才注意到,萧屿的五官也很漂亮,清晰的眉眼轮廓给他增添了沉稳和温柔的气质,面对面的时候也不会显得压迫。

  

  萧屿抵着门,微微低头看着光着腿的燕苏礼,他没错过燕苏礼白皙笔直的双腿,眼前的青年冷冷淡淡地站在门后,似乎是沉吟了一会儿才答应:“好吧,你等我一下。”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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